(中华时报/中华新闻通讯社19日记者怡维 香港综合讯)中国亿万富豪肖建华创立的“明天系”旗下9家核心风险金融机构,上周正式被官方接管后,央视新闻报道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二十一日要企业家扎根中国,为国分忧。
上周五(7月17日)中国银保监会发布公告称,天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华夏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天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易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新时代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新华信托股份有限公司触犯了相关法律,银保监会将于即日(17日)起对上述6家机构实施接管。次日(18日),“明天系”通过微信发声明,指政府“不遗余力地推动接管”,质疑当局的接管目的何在。该声明在发出几小时后被删除。
另外,中国证监会也委托四家机构托管了“明天系”旗下新时代证券、国盛证券、国盛期货。公告称,鉴于上述公司隐瞒实际控制人或持股比例,证监会决定自7月17日起至2021年7月16日实行接管。至此,“明天系”涉及保险、信托和证券的九家核心金融机构全被接管。
明天集团在四点声明中,称肖建华在2017 年初被返回大陆后,明天集团始终全力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在三年半的时间里,明天集团处置资产和海外汇款高达数干亿元,自筹资金近3000亿元,足额兑付了天安财险的理财险本息。声明又指监管部门派驻“调研组”进驻各机构进行“贴身监管”,早已剥夺了机构的经营自主权,不允许正常开展业务,不允许扩大经营规模,不允许员工正常进出,试图强行逼迫机构“触发接管条件”等。
据财新网报道,“明天系”旗下被接管的金融机构,总资产规模超过1.2万亿元人民币,其中,两家被接管的信托公司管理资产规模则总计4677亿元。
“明天系”金融帝国的背后
毕业于北京大学的马国强说,明天系创办人肖建华起家离不开权力勾兑,这是中国大部分所谓成功企业家的特点。
从很多方面来看,肖建华及其金融帝国的命运早在2017年1月27日凌晨就已成定论。那天,十几名男子将肖建华绑在轮椅上从香港四季酒店带走,交给中国大陆的警方。
自那以后,一直没有关于他下落的官方说法,但知情人士说,他被软禁在家。周六,明天集团首次证实了肖建华在中国大陆,并说他在配合政府重组企业集团。
早在中国上个月颁布港区国安法,对香港加强控制之前,肖建华的失踪就已打破了人们对半自治香港的工商界不受中国当局控制的幻想。肖建华的失踪也让中国的政治阶层不寒而栗,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发起的严厉反腐败运动已让他们紧张。
多年来,肖建华的明天系及其旗下的众多公司一直是人们猜测不解的谜团,因为该集团的最终所有权隐藏在一层层空壳公司的背后。
中国正试图在疲软的经济中找到问题所在。中国经济曾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靠大举借债增长。银行监管机构已在最近几周里清理了一些大亨和其他股东,他们被指控将银行和保险公司作为自己的个人取款机。
除肖建华外,北京还盯上了吴小晖。吴小晖娶了中国前领导人邓小平的外孙女,他曾声名显赫,买下华尔道夫酒店。2018年,吴小晖的保险公司安邦集团被接管,他后来承认犯有欺骗投资者罪,被判处18年有期徒刑。
肖建华及其进行的商业交易——其中大部分隐藏在明天集团俄罗斯套娃式的层层掩盖之下——展示了中国商界和政治精英之间的亲密关系。
肖建华出身卑微,后来考上了著名的北京大学。事实证明,上北大对他进入金融界至关重要。
毕业后,肖建华进入了金融领域,他从国家支持的母校得到了一笔投资,开始了一个早期的商业项目。差不多在同时,他成立了明天集团。他利用明天集团帮助喜欢躲在暗处的政治精英和中国富人做生意。
在肖建华把公司做大的同时,中国于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头10年进入了经济扩张和私有化的最佳时期。
肖建华在明天集团的旗号下,积聚了涉及中国经济各个领域的几家公司的股份,包括在受到严格控制的银行业和保险业,以及稀有金属、煤炭和房地产等行业。该集团投资了中国一些最大的公司,包括保险巨头平安,以及哈尔滨银行、兴业银行和华夏银行等银行。
最终,明天集团大到足以威胁中国金融体系稳定的程度。最突出的例子是它在包商银行的持股,集团曾用这家银行帮助数十家公司融资。
包商银行向明天集团旗下公司发放的贷款一直没有入银行的账簿,直到最近。去年,这家银行被发现已濒临破产。当局介入接管了包商银行,这是政府20年来首次接管银行。
数万亿美元的债务隐藏在中国金融体系的表面之下,其中许多是包商银行最大股东进行的那种账外交易。去年还有两家大银行倒闭,政府不得不出手施救。许多专家担心,为数不少的银行都是定时炸弹。
尽管发生了接管,明天集团在周六的声明中对其未来表达了信心。
“三年坎坷路,信念依旧在,”声明说。“我们亦相信,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明天集团会得到公平公正、守信重诺的结果。”
学者料肖建华与吴晓晖命运相似
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的时事评论员郭宝胜说,肖建华的命运可能与安邦集团前董事长吴晓晖相似。他说:“肖建华结局实际上跟吴晓晖是一样的,肯定会被判得非常重。因为把你肉体消灭之后,财产就归他们了。肖建华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在1989年是北京大学学生会主席,他在八九之后得到政府的赏识,后来他跟权贵勾结,迅速发迹。”
郭宝胜对“明天系”被中国政府部门接管并不意外,他说:“意外的是明天系还发了一个声明,对抗接管,对抗没收。此种情况类似于当年对吴晓晖(原安邦保险董事长)也是发了一个公告,说你们也是为了一个集团的利益,来打压我们。因此触怒了中央,最后把吴晓晖重判18年。”
据新财富统计,截至2017年6月底,“明天系”已控参股44家金融公司,其控参股的金融机构资产规模高达3万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