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新聞通訊社/中華時報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進入第三個年頭,繼續共同推出專題,以饗讀者,從各個方面探討,讓大家瞭解俄烏戰爭怎麼發展、結局如何和這個21世紀的重大事件。
(中華新聞通訊社/中華時報5月5日訊)俄羅斯總統普京無視全球譴責和多國制裁,2022年2月24日逕行宣布對烏克蘭採取特殊軍事作戰,開啟戰爭,引發1945年二戰結束以來歐洲最為慘烈的戰爭,它不僅涉及烏克蘭的存亡與俄國的命運,也被視為一場民主與專制的決戰,普京親自指揮部署的這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軍事行動已經進入第909天。
此次入侵導致雙方數十萬人傷亡,並帶來歐洲自二戰以來最大的難民危機。這場戰爭將如何發展?美國、歐盟、中國等國做出怎樣的應對?和平何時到來?
2022年9月,俄羅斯正式宣佈吞並烏克蘭與俄羅斯接壤的四個州:頓涅茨克州、盧甘斯克州、扎波羅熱州、赫爾松州。目前,烏克蘭有約18%的領土由俄羅斯實際控制。
2022年9月30日,烏克蘭正式申請加入北約。
2023年3月,設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向俄羅斯總統普京發出逮捕令。
2023年11月,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宣佈,已經收到烏克蘭和摩爾多瓦開始正式加入歐盟談判的建議。
2024年2月16日,路透社引述美國不具名國防官員消息報道,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後,俄軍在烏克蘭的武器損失、部署花費等,令俄羅斯損失約2,110億美元。該官員還表示俄方約有31萬軍人死傷,不過烏克蘭對此的統計數字高達40萬。
2024年5月5日最新進展:
俄軍炸平烏克蘭東部頓內茨克地區的村莊
烏克蘭軍方說,俄羅斯軍隊在烏東頓涅茨克地區戰前有3000居民的奧切雷蒂內村(Ocheretyne)“立足”,當地繼續爆發激烈戰鬥,烏軍艱難擊退俄軍的進攻。
俄軍一直用砲火、無人機和炸彈攻擊缺乏彈藥的烏軍。
美聯社取得的無人機影片顯示,奧切雷蒂內村被俄羅斯攻擊徹底毀掉,沒有一棟房屋倖免於難。
俄羅斯無人機連夜攻擊了烏克蘭的哈爾科夫和第聶伯羅地區。地區官員星期六說,無人機攻擊商業和居民大樓,造成至少6人受傷,包括一名13歲兒童。
哈爾科夫地區州長奧列格·西涅古博夫(Oleh Syniehubov)在電報應用上貼文說,雖然烏克蘭空軍說在當地擊落了所有13架見證者無人機,但哈爾科夫地區墜毀的無人機打擊了民用目標,炸傷4人,讓一個辦公大樓起火,火勢已經被控制。
俄羅斯新聞社週六引述自稱是當地親莫斯科遊擊隊協調員的列別捷夫(Sergei Lebedev)的消息報道,俄軍連夜打擊了哈爾科夫一個烏軍使用的無人機倉庫。
美聯社說,他的評論無法被獨立核實。
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州長謝爾希·萊薩克(Serhiy Lysak)說,一個重要基建設施和3棟房屋被摧毀,2人受傷。
俄羅斯國防部星期六說,克里米亞半島的防空部隊擊落了4枚美國生產的陸軍戰術飛彈系統(ATACMS)的遠程飛彈,過去一周擊落了15枚這種飛彈。
美國近幾個星期向烏克蘭悄悄運送了遠程飛彈。
白宮國安顧問傑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10天前證實,向烏克蘭運送了「大量」這種飛彈,而且「我們將送更多」。
沙利文說,烏克蘭承諾只在烏克蘭境內使用這種飛彈,不在俄羅斯境內。他說這種飛彈4月17日上午首次使用,但用來打擊距離烏克蘭前線大約165公里的克里米亞一個俄羅斯機場。
沙利文說,五角大廈最初不願運送這種飛彈,擔心烏克蘭會用來打擊俄羅斯,導緻美俄緊張升級。
但沙利文說,俄羅斯去年12月和今年1月不顧美國公開和私下警告對烏克蘭使用北韓提供的遠程彈道飛彈,導致想法改變。
俄羅斯同時抨擊北約進行4個月的堅定捍衛者軍事演習。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週六在聲明中說,北約靠近俄羅斯邊境進行演習,證明北約準備與俄羅斯發生潛在衝突。
札哈羅娃否認北約說俄羅斯對北約成員國發動混合攻擊的指責,表示這是分散對北約活動關注的假訊息。
俄羅斯也批評英國外交大臣戴維·卡梅倫(David Cameron)和法國總統馬克宏發表危險講話,顯示英法兩國直接參與烏克蘭對俄羅斯的戰爭。
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星期五在記者會上說,「這是圍繞烏克蘭衝突的直接緊張升級,可能對歐洲安全以及整個歐洲安全架構構成潛在威脅。」
卡梅倫訪問基輔時對路透社說,烏克蘭有權進行自衛攻擊。他說,「就像俄羅斯攻擊烏克蘭境內一樣,你能夠相當理解為什麼烏克蘭感覺需要確保自衛。」
卡梅倫星期四保證「只要有必要」就每年對烏克蘭提供37億美元的軍援,並說英國不反對在俄羅斯境內使用其武器。
馬克宏星期四在另一次採訪中再次表示,他不排除向烏克蘭派兵。俄羅斯說,這會導致衝突的直接和危險的緊張升級。
俄羅斯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列入通緝名單
俄羅斯政府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列入通緝名單。內務部數據庫顯示,俄羅斯是根據《刑法典》通緝澤連斯基,但未有透露通緝的條款依據。
俄羅斯2022年入侵烏克蘭以來向烏克蘭和其他歐洲政治人物發出逮捕令。
這包括愛沙尼亞總理卡雅·卡拉斯(Kaja Kallas)、立陶宛文化部長以及拉脫維亞前議會成員,理由是摧毀蘇聯時期的紀念碑。
烏克蘭外交部回應說,莫斯科的決定顯示俄羅斯國家機器和宣傳部門的絕望,因為他們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來吸引注意,認為有關通緝令是毫無價值,反而國際刑事法院以涉嫌觸犯戰爭罪向俄羅斯總統普京發出的逮捕令,是真實存在。
自俄烏戰事前年2月爆發以來,俄羅斯已經對多名烏克蘭及歐洲政治人物發出逮捕令。
俄國迎接勝利日舉辦戰利品特展 宣誓終將戰勝西方
華盛頓郵報報導,俄羅斯即將在5月9日迎接戰勝納粹紀念日「勝利日」,而7日適逢普亭宣誓第5任總統就職,克里姆林宮特地在首都莫斯科舉行為期1個月的西方戰利品特展,大秀來自英、美、德等12國超過30件戰利品,其中不乏俄烏戰獲得的器械軍備,傳達「西方列強」環伺的背景下,俄國依然勝券在握。
俄國一年一度的勝利日旨在慶祝二戰擊退德國納粹,今年勝利日特展地點位於莫斯科俯首山(Poklonnaya Hill)勝利博物館(Victory Museum),展覽來自12個國家超過30件戰利品,包含美國M1艾布蘭戰車和M2布雷德利裝步戰車、德國製豹2型戰車、英國赫斯基和獒犬裝甲車,以及美製自走砲。
隨著俄國入侵烏克蘭和大幅提高社會軍事化,勝利日有了更與時俱進的政治意義,尤其普亭極力將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和納粹相提並論,更將俄國描繪成以「特殊軍事行動」拯救世界的國家。
除此之外,今年展覽有意凸顯現在的俄軍和去年5月屢吞敗仗的形象有所不同,俄軍近來在多個前線村莊造成烏軍挫敗。俄國國防部長蕭依古3日宣稱,自從今年1月初,俄國已經控制547平方公里的烏克蘭領土,並稱之為「新俄國領土」。
烏克蘭陸軍司令:一切最終只能靠自己
烏克蘭陸軍司令帕夫柳克接受英國「泰晤士報」專訪時說,過去兩年戰事給他的最大啟發是,不應期待可以指望任何人協助,一切最終可能仍僅取決於自己。
他說,有太多國家坐等戰爭結束、等著看戰爭將如何收尾,只希望戰爭不會影響到他們。
帕夫柳克(Oleksandr Pavliuk)說,烏克蘭日益感到孤單,並指出戰爭的樣態已與2022年有極大不同,無法相提並論。
他說,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全面侵略烏克蘭以前,烏方普遍認為,若能對俄羅斯造成龐大損失,戰爭就會停止,但後來發現俄羅斯確實根本不在意陣亡人數。
帕夫柳克表示,目前戰亡俄軍多來自莫斯科、聖彼得堡等大城以外地區,不足以動搖俄羅斯輿論。儘管一旦莫斯科等主要城市也開始必須大量軍事動員、承受居民死傷,俄羅斯社會對戰爭的認知可能出現較具實質意義的變化。帕夫柳克坦言,這可能還是偏樂觀的想法,因為俄羅斯政府緊緊控制了媒體。
53歲的帕夫柳克曾任國防部副部長,今年2月接任陸軍司令。
他近日告訴「泰晤士報」(The Times),俄羅斯對烏克蘭的終極目標自2022年以來不變,依然是摧毀烏克蘭這個國家、讓烏克蘭名存實亡。
不過,由於一直未能達成這個目標,俄羅斯計畫今年至少要「完成」占領至今仍未完全控制的頓內茨克州(Donetsk)和盧甘斯克州(Lugansk)。一旦在這兩個地區得逞,帕夫柳克說,俄軍將試圖全面控制札波羅熱州(Zaporizhzhia)。
此外,隨著5月9日俄羅斯「勝利節」逼近,俄軍將試圖儘快拿下位於頓內茨克州的察蘇夫雅鎮(ChasivYar),為範圍更大的進攻行動鋪路。
帕夫柳克指出,美國拖延了好幾個月才通過的600億美元軍援預算,確實對烏克蘭造成嚴重影響。若美國軍援能及時抵達,「我們就不會失去過去幾個月失去的領土」,包括2月被迫撤出頓內茨克州阿夫迪夫卡市(Avdiivka)重要防線。
在那之後,烏克蘭堅守東部戰線日益困難。
烏克蘭極缺火砲彈藥和防空系統。帕夫柳克說,目前俄羅斯與烏克蘭能運用的火砲數量,已達10:1的巨大差距,而俄羅斯對烏克蘭有「絕對的制空優勢」。
情況有可能進一步惡化。帕夫柳克指出,自2022年以來,在烏克蘭境內的俄軍人數大幅增加,目前估計大約在51萬至51萬3000人之間;而為了在夏天發動新一波大規模攻勢,俄羅斯有意再動員約10萬人,並在今年底前,總計新增動員近30萬人。
帕夫柳克說,俄軍新一波大規模攻勢預計發生在6月或7月。
烏克蘭情報單位評估,俄羅斯在夏季也有可能試著拿下烏克蘭第二大城、位於東北部的哈爾科夫(Kharkiv),以及北部的蘇米市(Sumy)。帕夫柳克希望烏克蘭期待已久的美國和歐洲軍援能扭轉局勢。
他說,烏克蘭目前最優先需要的武器包括防空系統及長程火砲。
烏方評估,俄軍每月死亡和受傷人數達2萬5000至3萬人。英國的評估則是自2022年開戰至今,俄軍傷亡人數已累計達約45萬人。
烏克蘭一向不發布武裝部隊傷亡人數官方資訊,以提高俄羅斯的軍事規劃難度。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2月底曾說,2022年以來,烏軍僅有3萬1000人死亡。當時烏克蘭政府也提到,包含美國在內的所有西方國家軍援,約有一半延遲交付。
澤倫斯基發布的死亡人數並未被西方情報單位、甚至烏克蘭官兵普遍接受。有評估指出,實際死亡人數可能是3萬1000人的3倍。
即便俄軍傷亡人數較烏軍高出許多,但俄羅斯人口大約是烏克蘭人口的4倍,不在同一量級。
帕夫柳克說,希望各國能加大對俄羅斯的制裁力道、防堵莫斯科透過國際供應鏈強化軍備,並加強孤立俄羅斯。
他說,戰場上的人力和火力消耗尚不足以結束戰爭;科技和技術優勢、以及在國際間「真正孤立俄羅斯」,是終止戰火的關鍵因素。
國際反應:
中俄想建立新的國際秩序;美國要歐洲各盟國幫忙施壓,要中國在俄烏戰爭中停止幫助俄羅斯
費加羅報發了一篇文章,專門提到:明天來法國訪問的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即將與法國總統馬克龍會面。正處在與烏克蘭的戰爭中的俄羅斯與中國的關係成為法國輿論關注的一個重點內容。
文章說,北京和莫斯科的“友誼無上限”,要解構全球秩序。而美國要歐洲的各盟國向中國施壓,在俄烏戰爭中要中國停止幫助俄羅斯。
這個觀點當然是從烏克蘭戰爭說起:說烏克蘭戰爭把俄羅斯拋到了中國的懷裡,讓中俄關係成為當下地緣政治的一個重心。
費加羅報先介紹了背景。 2014年,俄羅斯兼並克里米亞,造成了頓巴斯的混亂。 於是和西方國家的關係緊張起來, 遭到了第一波反制克里姆林宮的制裁。從2022年開始,俄羅斯與歐美的關係一步步惡化以後,就完全轉向中國。2022年2月,就在大舉入侵烏克蘭之前,習近平與普京就提出了“友誼無上限”。 到了2023年3月,兩位國家元首都提到在合作上前景無量。中方表示,中俄關係超越了簡單的雙邊關係,對世界、對人類的前途具有重要意義。法國費加羅報說,北京和莫斯科歡度政治上的蜜月。
報紙表示,中俄之間走得很近也有經濟上的因素。俄羅斯向中國出口石油和天然氣,這讓克里姆林宮繞過西方國家的制裁:有錢打仗,有錢讓精英們花。 俄羅斯從開戰以來經濟上那麼有韌性,讓很多西方經濟學家都沒想到,其中就有中俄經貿關係的一部分功勞。
中俄關係好,當然也好在軍事層面。美國最近指責莫斯科大量採購電子元件和機床,用於增加彈道導彈的產量。西方國家的情報部門報告說,好幾個中國大企業把坦克用光學系統賣給俄羅斯, 把無人機發動機和巡航導彈推進系統賣給俄羅斯。費加羅報說,這些技術轉讓說明為什麼在向戰爭經濟轉向的同時,在西方制裁中, 俄羅斯的國防產業還能快速重組和生產軍火,在戰場上困住烏克蘭軍隊。
報紙引用美國的一位高階領導人說,是中國幫俄羅斯開展了蘇聯時代以來最大的軍事擴張,速度之快讓我們都沒想到。烏克蘭人在戰場上體會到了後果。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表示,如果沒有中國的支持,俄羅斯繼續攻打烏克蘭恐怕要更困難些。
費加羅報說,因為戰爭造成的損失,因為人口下降,最終俄羅斯可能會附庸中國。2023年春天,中國政府已經提醒克里姆林宮在威脅使用核武器的說法上要剋制些。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伯恩斯表示,中國有重新打造國際關係的意願,在經濟上、外交上、軍事上和科技上有實力,是美國唯一的對手。
在提到俄羅斯在地緣政治上,在經濟上越來越依賴中國的同時,費加羅報說,北京和莫斯科在國際舞台上有共同的政治目標。他們要美國退步,要與西方霸權作鬥爭,想建立新的國際秩序,想為世界提供一種非西方的全球文明。習近平曾對普京說過,當前出現了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們共同來推動。
對俄羅斯來說,中國是他們唯一的支持? 要繼續與西方國家交鋒,要繼續和烏克蘭作戰,他們要靠俄中關係。對習近平來說,要想重新打造對中國有利的國際關係,他需要俄羅斯站在他這邊。所以中俄兩國有共同的利益。
和俄羅斯一樣, 中國也認為歐洲人和美國人是烏克蘭戰爭爆發的深層原因。習近平與普京在2022年的會晤中就說,世界上沒有高人一等的民主。費加羅報說,烏克蘭戰爭已經成為全球權利平衡的最重要的試金石。今天中國不能接受俄羅斯的失敗,否則中國的西方衰敗輪就無從說起。俄羅斯如果失敗,也會讓中國失去聯合國安理會裡的盟友,失去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另一個重要的政治秩序的挑戰者。而美國則要歐洲的各盟國向中國施壓,在俄烏戰爭中要中國停止幫助俄羅斯。
作者:安東尼
分析:
俄想在普京訪中國前取得新戰果 烏克蘭前線仍缺武器
作者:法廣
烏克蘭軍情局副首長史基比茨基近日接受英國「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期刊專訪,分析俄烏戰爭前景。俄羅斯企圖在5月9日國定「勝利節」前、或至少在5月中旬普京訪問中國前,在烏克蘭戰場取得新 一波成果,而烏克蘭前線仍然缺乏武器。
中央社報道:據史基比茨基(Vadym Skibitsky)預測,俄羅斯首先將試圖徹底「解放」烏克蘭東部的頓內茨克州(Donetsk)和盧甘斯克州(Luhansk)。俄軍是否達成這個目標、以及達成目標的速度,將影響俄方後續攻勢的方向和時間點。 他指出,烏方的問題「很單純」,就是「沒有武器」。
他認為:俄羅斯其實已掌握,4月和5月對烏克蘭而言將十分艱困。 然而,情勢可能進一步惡化。 烏克蘭首先得保住位於高點的頓內茨克州察蘇夫雅鎮(Chasiv Yar),這是俄軍能否進一步攻擊頓內茨克州其他較大城市的關鍵。 而烏克蘭能否保住此要地,則取決於軍備和兵員是否充足。 烏克蘭仍未能穩定局勢,俄軍卻已不再是2022年開戰當年那個傲慢輕敵的組織。
史基比茨基說,俄軍現在已有明確作戰計畫,且可在統一指揮下,如一個整體運作。 他評估,俄軍下一波重大攻勢將在5月底或6月初開始,且俄軍將企圖攻下烏克蘭第二大城、位於東北部的哈爾科夫(Kharkiv),以及北部的蘇米市( Sumy)。 不過,俄軍發動攻勢的確切時間點仍受烏軍在烏東的防守情況影響。
史基比茨基近日通過英國「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期刊專訪,分析俄烏戰爭前景說,俄羅斯投入烏克蘭地面作戰的官兵達51萬4000人。 這個數字比北約組織歐洲盟軍最高統帥卡沃里(Christopher Cavoli)4月評估的47萬人要多。 對烏克蘭而言,5月十分關鍵。
史基比茨基認為:俄羅斯正以「三層並進」手法,試圖讓烏克蘭內部情勢更不穩定。
第一層是軍事。 史基比茨基說,經過數月政治角力,美國國會終於通過軍援預算,但軍援得歷經數周才能抵達前線。 即便軍援抵達,這也不意味烏克蘭必定能有效抵禦俄羅斯。
第二層是資訊戰。 俄羅斯試圖妨礙烏克蘭動員,並挑戰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的掌權正當性。 澤倫斯基的法定任期在今年5月20日結束,但烏克蘭憲法允許在戰爭時期延長總統任期,未明文規定延長期限。
第三層是俄羅斯竭盡所能在國際間孤立烏克蘭,包括透過俄羅斯在各國經營的網絡。
此外,烏克蘭的軍事動員面臨不少難題,包括之前長達數個月的國內政治角力和基輔當局的猶疑不定。 儘管自去年12月起情況稍有起色,但史基比茨基不敢過度樂觀、宣告危機解除。
烏克蘭官員擔憂,新一波兵員將普遍缺乏戰鬥動力。 唯一能讓烏方「稍感安慰」的是,俄羅斯也面臨類似難題。 史基比茨基不認為烏克蘭能單靠戰場成果贏得勝利。 即便俄軍被迫退到烏克蘭邊界,戰爭也不會就此結束。 戰爭終究需以簽訂條約結束;在此之前,交戰雙方將持續尋求為自己贏得最有利的談判位置,與俄羅斯有意義的談判最快只會在2025年下半發生。
他估計,俄羅斯的軍工業產能至2026年初就會陷入成長停滯,原因包括材料和工程師短缺。 俄羅斯和烏克蘭都有可能陷入武器用盡的困境,問題只在誰會最早面臨這樣的狀況。 若所有因素不變,烏克蘭將是最早彈盡援絕的一方。
史基比茨基認為,歐洲的態度和作為是最大變因。 若歐洲國家終究無法做到提升軍工業產能,以協助烏克蘭,他們遲早會成為俄羅斯的下手目標。 即便是北約憲章第5條規範的集體防禦義務、以及北約的東翼駐軍,最終也可能禁不起考驗。北約可能需要長達10天的反應時間,而俄羅斯可以在7天內拿下波羅的海國家。 烏克蘭的英勇犧牲讓其他歐洲國家多了幾年時間準備,以應對俄羅斯威脅,問題是歐洲是否將回報烏克蘭,讓烏克蘭得以撐下去。 他說,烏克蘭別無選擇,將繼續戰鬥,因為「我們想要活下去」;然而,戰爭的結局不只取決於烏克蘭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