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柔芒漫過舊窗欞,隱喻轟然崩解。
她,似山崗被勁風卷走的蒲公英,懷揣不羈夢飄向遠方;如深海折射藍光的棱鏡水母,於黑暗演繹獨屬光幻。世俗以 「應該」 設限,她卻把根紮進廣袤土壤。會議室玻璃幕墻,映著銀杏葉般靈動影子,那是智慧幹練的印記;淩晨實驗室裏,調配如星物質密度,探尋科學奧秘;煙火竈臺旁,默誦十四行詩,將瑣碎釀成詩意。
陳舊觀念拼湊的形容詞,如秋枝殘葉簌簌剝落。旗袍盤扣鎖不住她邁向曠野的腳步,高跟鞋聲藏著平底鞋丈量世界的回響。有人在機械臂烙玫瑰刺青,賦予鋼鐵柔情;有人用焊槍在鋼板雕蝴蝶,讓力量與美共綻。產房心跳與談判桌秒針共振,構建起多維生命坐標。
白大褂沾油彩,繭紋掌紋交錯成等高線。育兒夜醒間隙,翻譯甲骨文;田間收割時,構思弦樂四重奏。歲月折疊的褶皺裏,孵化全新人生語法。
此刻,空洞禮贊退場。她無需世俗鍍金的冠冕,只盼一方讓根系舒展的土壤。春風掀開泛黃辭典,無數未被書寫的詞匯破土。她是破冰歡騰的河流,是未完成的方程式,是所有可能綻放的瞬間。
曾禁錮她的玻璃天花板出現裂紋,希望之光洶湧而入,照亮她奔赴自由、不被定義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