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官員稱,以色列軍隊襲擊被占領的約旦河西岸城市傑寧,至少造成10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多人受傷。
♦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挑選的聯合國大使表示,以色列對被占領的西岸擁有“聖經權利”。
♦民防工作人員報告稱,兩天內,在加沙被毀建築物的廢墟下發現了120具腐爛的屍體。
♦聯合國人道主義機構表示,周二,近900輛卡車的援助物資進入加沙,以色列解除封鎖後,援助物資涌入飽受戰爭蹂躪的領土。
♦聯合國被占領的西岸人權辦公室表示,隨著以色列非法定居點的擴張,巴勒斯坦人的行動自由“受到極大限制”。
♦自2023年10月7日以來,以色列對加沙的戰爭已造成至少47107名巴勒斯坦人死亡,111147人受傷。當天,哈馬斯領導的襲擊事件至少造成1139人在以色列喪生,200多人被俘。
(中華新聞通訊社/中華時報1月22日訊)據巴勒斯坦衛生部稱,45 歲的伊曼·穆罕默德·阿卜杜勒·薩拉姆·艾德昨天在被占領的約旦河西岸希伯倫東北部的拜特艾農檢查站死亡,以色列軍隊阻止她在心臟病發作後被轉移到醫院。以色列最近幾天加強了對約旦河西岸的突襲。
勝利設計:哈馬斯如何策劃移交女性人質的場景?
艾哈邁德·卡邁勒
好萊塢總是給我們灌輸西方英雄的故事;在一個故事中,我們看到有人拯救世界免遭外星人入侵,而在另一個故事中,我們看到英雄面對惡勢力(來自納粹或其他)的攻擊時所表現出來的勇氣和超自然能力,而這些攻擊原本可能會摧毀整個世界。如果沒有這些白人救世主的存在,世界將會變得如此糟糕。英雄總是面臨著艱苦的鬥爭,並在勝利與失敗之間搖擺,而保持堅定總是其最終取得勝利的關鍵,而這也造就了好萊塢擅長導演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結局。
這些電影是按照預先確定和設計好的情節進行的,劇組絕不會允許其偏離基本路線,因為這會破壞電影的高潮結局。但與這種充滿宣傳色彩的電影畫面相比,真正的實地英雄場景往往更加簡單、更加現實。
其中一個場景無疑就是我們在加沙地帶所看到的,即巴勒斯坦抵抗力量和加沙人民在停火的最初幾個小時內所經歷的場景,盡管它是現實的,但卻不失為一部史詩——卡桑旅的武裝人員全副武裝,身著其標志性的綠色制服,以乾凈、整潔、明亮的面貌出現,仿佛要去參加節日或慶典。這些戰士以高超的技巧性、精準性和組織性迅速遍佈加沙,而與他們一起出現的是亮白色的四輪驅動汽車。
鑒於這些情況發生在持續470天的種族滅絕戰爭之後——以色列在此期間毫不猶豫地動用任何手段來鎮壓加沙人民及其抵抗力量,這一幕看起來非常具有電影感。事實上,顯然哈馬斯和巴勒斯坦抵抗力量故意呈現這樣的畫面,是為了向世界——更具體地說是向以色列人——傳遞這樣一個含蓄的信息,即在經過這一輪漫長的戰鬥之後,盡管以色列堅持要消滅該組織並迫使加沙人民放棄抵抗力量,但其戰士的力量和韌性仍然存在,而加沙人對它的支持也仍然存在。最後,該組織在這幅畫面中呈現出來的活力與組織效率,也引起了外界對其細節和技巧的關註。
像往常一樣:規劃並關註細節
事實上,註重細節一直是哈馬斯的標志,而其核心是軍事分支卡桑旅。這是因為該組織已經意識到,與以色列占領軍的沖突不僅是在重大目標和問題上的沖突,還是在敘事甚至微小細節上的沖突。這些細節出現在照片、視頻、定向信息當中,往往能夠應對以色列人的恐懼和本能,並利用他們內部的分歧,展示出巴勒斯坦人對其對手性質、基本動機和驅動力的“令人不安的”理解。
回顧過去,我們可以發現許多註重細節的例子,不僅是在場景和媒體信息中,而且還是在抵抗行動本身的組織當中。例如,抵抗力量於2023年10月7日完成了“阿克薩洪水”行動的收尾工作,當時,以色列正因長期的政治緊張和分裂而陷入內部困境,而這些政治緊張和分裂局勢是由以色列推動的一系列立法造成的。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將這項計劃稱為“司法改革”,但該計劃卻遭到了許多以色列人的強烈反對。
這種內部動亂就像是一種“背景噪音”,分散了以色列情報部門和安全部門對哈馬斯意圖及動向的注意力。
在此之前,哈馬斯投資了隧道基礎設施,建立了廣泛的地下通道網路,使之能夠發動突然襲擊。這些設施無疑有助於該行動隱蔽的準備工作並增強出其不意的效果——無論是在“阿克薩洪水”襲擊期間,還是在隨後加沙地帶爆發的戰鬥當中。
盡管雙方實力懸殊,但抵抗力量充分利用戰場環境及其復雜性的能力,在這場持續數月的戰爭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只有通過長期、精確的準備才能做到這一點,根據華盛頓研究所研究員邁克爾·奈茨提供的解釋,哈馬斯已經在過去15年的時間內做好了縱深防禦準備,它結合了地下和地上的防禦工事,並製造了潛在雷區、簡易爆炸裝置、反坦克武器、地雷和布滿炸彈的建築物。它還通過關押以色列人質而使作戰環境進一步復雜化,並導致以色列國內對這些人質的命運產生分歧。哈馬斯在過去15年的時間內做好了縱深防禦準備,並結合了地下和地上的防禦工事
作為一種政治表現的戰爭
除了行動層面以外,巴勒斯坦抵抗力量從第一天起就意識到占領方將對“阿克薩洪水”行動予以激烈反擊。並準備好與之對抗,即使將打一場歷史上最為慘烈的戰爭,也不忘為巴勒斯坦事業爭取最大化的政治利益。
在這個方面,抵抗運動及其海外同情者已經在多個方面取得了成就,包括成功在以色列周圍築起一道國際孤立的牆壁,並獲得了世界民眾的廣泛同情,尤其是西方的年輕群體,而他們將逐漸在未來幾年內構成西方國家最大的選民集團。如果這種民眾同情能夠轉變為一種指導選民決策的選舉決定,那麼這種支持就很可能會在未來減少西方國家對以色列的無條件支持。
“阿克薩洪水”行動的影響還體現在——巴勒斯坦問題再次成為阿拉伯世界和國際社會討論的焦點。
每天——甚至每個小時,加沙抵抗力量和人民的堅定立場都在不斷揭開以色列臉上的醜惡面紗,並揭露更多有關巴勒斯坦人所遭受的苦難和他們事業的正義性的事實。華盛頓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中東項目主任喬恩·奧爾特曼指出,哈馬斯並不認為能在一年或者五年的時間內取得勝利,而是希望能在持續數十年的鬥爭後取得勝利,並希望能在這些鬥爭中增強巴勒斯坦人之間的團結並加劇以色列受到的孤立。
換而言之,我們可以說,抵抗運動所做的事情與著名的普魯士理論家克勞塞維茨的理念相吻合——後者將戰爭視為政治的另一個層面,或者是一種政治行動(這里我們指的是全面性的政治行動,而非狹義上的),基於此,該運動可以利用以色列領導層的混亂、對戰爭目標缺乏遠見並且缺乏實現戰爭目標的能力等事實,來重新打擊占領軍對加沙地帶使用的過度武力。
盡管以色列在技術、武器和西方的無條件支持等方面占據了上風,但它最終是在巴勒斯坦抵抗力量創建和設計的棋盤上行動。就好像兩個正在下棋的對手,其中一方可以引導另一方採取強制行動,並迫使其按照自身的意願行事。
最終,以色列勉強接受了停火和交換戰俘的協議,而就在幾個月之前,以色列曾拒絕了這項協議——部分以色列政府部長和領導人認為這項協議是“投降協議”。以色列宣告失敗。其結果是,極右翼部長伊塔馬爾·本-格維爾辭職,其所在政黨也被逐出以色列政府及議會,而右翼財政部長斯莫特裡奇稱之為一項“災難性的”協議。
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中)、前國防部長加蘭特與陸軍總參謀長哈勒維
哈馬斯發出的信號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哈馬斯的力量主要體現在對每一步的評估和盤算當中,並認為次要問題和主要問題同等重要,來以此來達到它與力量懸殊的以色列占領軍之間的平衡(甚至是取得相對優勢),從而必然促使我們重新考慮加沙停火之後的場景,並將其視為哈馬斯對抗占領國的目標及長期戰略的內容之一。
抵抗力量似乎首先是想向以色列證明,內塔尼亞胡此前宣佈的、對加沙地帶發動激烈戰爭的目標及其摧毀加沙地帶的理由——消滅哈馬斯並摧毀其軍事能力,是根本未能實現的事情,而證據就是,哈馬斯的成員能夠在停火宣佈後的幾分鐘內重新控制加沙地帶,並且身著閃亮制服、駕駛軍車、以活躍的形象出現,就好像他們根本沒有受到這場長期戰爭的影響一樣。他們還在這條致敵人的信息中表示,在必要情況下,他們還能忍受一場更長時間的戰爭。
這些場面還帶有一種展示武力的意味,從而粉碎了內塔尼亞胡在其人民面前宣稱的任何勝利,也導致了以色列方面計程車氣低落——在這些行動期間,以色列在物質、人力和心理上都已精疲力竭。數月來,其主要目標均未實現。在同一背景下,卡桑旅成員出現在加沙中部並且受到當地民眾的熱烈歡迎,這樣的畫面推翻了部分西方媒體散佈的謠言——它們聲稱加沙人認為抵抗力量應當對他們在這幾個月內遭受的以色列轟炸負責,此外,這也使任何挑撥卡桑旅及其在加沙的支持者之間的關系的企圖宣告失效。
此外,加沙團結的景象還以這樣的方式向占領者傳達了另一個信息,即卡桑旅的人力可以得到更新和補償,甚至是增加,從而打消了占領者在消滅該組織的問題上的幻想,哪怕是為該運動製造了盡可能多的死亡。此外,該運動的成員在加沙地帶內部有組織的安排和行動表明,在占領軍暗殺了巴勒斯坦抵抗運動的多位著名領導人(其中最著名的是伊斯梅爾·哈尼亞和葉海亞·辛瓦爾)之後,該運動已經成功更新了其領導結構——盡管只是相對而言,從而推翻了通過打擊該運動的領導層來破壞該運動的理論。
最後,移交囚犯的勝利場景為哈馬斯發出了政治信號。3名以色列女性囚犯看上去狀態極好,她們衣著乾凈、頭發經過精心梳理,面容平靜,絲毫顯不出她們在轟炸、圍困和飢餓的壓力之下被囚禁了整整15個月的時間。此外,卡桑旅還給她們分發了禮物——包括加沙地帶的地圖、釋放證書和被囚禁期間的紀念照片。
這一幕表明,這些女性囚犯在現有條件下得到了最好的待遇,正如純粹的伊斯蘭教法所規定的那樣。這張照片與剛從占領當局的監獄內被釋放的巴勒斯坦囚犯卡麗達·賈拉爾的照片形成了鮮明對比——賈拉爾處於一種震驚狀態,她顯然需要有人攙扶並幫助她走路。對於任何願意關註或者思考的人來說,這種比較足以向世人證明雙方在人性和道德上的巨大差異。
來源 : 半島電視台 + 電子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