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写道:没有任何阴谋,全部人员连写带编,就只三个人。一枚是在二湘繁忙时,协助她来编辑。
方方的回应文章关于 (10)- 关于二湘。
原创: 方方
今天
方方说,没有任何阴谋,全部人员连写带编,就只三个人。一枚是在二湘繁忙时,协助她来编辑。
十、关于二湘
二湘跟我一样,是个写小说的,但她比我年轻很多。我第一次知道二湘,是一个朋友介绍。朋友告诉我说,二湘很喜欢我的小说,于是我与二湘互加了微信。这是去年初夏。尽管双方有了微信,到底还是陌生人,这中间基本上没有多少对话。直到二湘的长篇小说《暗涌》出版,二湘找我要了地址,给我寄了一本她的小说。
对于朋友们的寄书,我经常会先翻阅一下。有些书我会一口气读下去,有的则翻翻就先放下了。这完全在于个人兴趣以及当时的阅读时间。二湘的书寄到时,我正在给《长江文艺》杂志写小说。因为是中篇小说,又约定春节后交稿,所以我也不紧不慢地写。拿到二湘的书后,便开始看了起来。
《暗涌》这部长篇的内容,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东西。我读完第一章,便给二湘留了一个言:“小说很好看呀,语感相当棒,节奏控制得很好,阅读起来很舒服。就是字印得太小了”。二湘很开心。我的小说《软埋》中有个主人公叫“青林”,有评论家问我是否是“清零”的意思。我觉得这个理解很好,于是告诉二湘。二湘《暗涌》的主人公叫“贵林”,二湘说她的主人公“贵林”的意思也是“归零”之意,与我小说的主人公名字是一个思路。
微信聊天,就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去年12月,我到成都,有一天接到二湘的信息,忘记她说什么了,我说我正在和阿来一起吃饭。她立即发来她的一篇文章,说她很喜欢阿来的语言,要学习阿来的诗意,于是我转达给阿来。阿来玩笑说,以后到洛杉矶去找她玩。我又转达给二湘。二湘很高兴,说她当个翻译没有问题。这就算是我们第三次在微信聊天了。
阴历年底,武汉因疫情而封城。这个消息震惊全世界。二湘由此写了文章,表达她对武汉的关心,她在文章中提到了我的小说,所以也传给我看了。她对武汉的这份心意,让我很感动。
及至初一,我应《收获》约稿,开始记录封城生活。因为我是在微博上记录,并没有用微信发朋友圈。记录几天后,我不知道二湘在哪里看到的。她来问我,她的微信是否可以转载,且说她可以注明转自我的微博。微博本来就是一个公共平台,我完全不介意别人的转发,立即就同意了。这样,二湘开始用她的微信转载我的微博记录。她发公众号时所配我的照片,都是她自己从网上搜到的。
在我用微博记录到十天左右,有一天,突然被封了。我完全不知道理由,四处投诉而不得,非常无奈。刚好那天,“今日头条”邀请我去那里继续写,我应邀在上面写了,但是我用惯了微博,不太习惯“今日头条”的模式。于是,想到曾经转发过我微博的二湘,便问她可不可以用她的微信公众号帮我转发。我留言说:“可否这样,我把我写的东西,传给你,你用你的公众号帮我发出来,我自己再转发。我没有公众号,以前有个,已经不知道怎么用了。你觉得呢?”
那天晚上,网上透露出李文亮去世的消息。大家都很悲愤。二湘也在为李文亮写文章。同时答应我说,写了这篇文章她来试试。
那天夜晚一直到三点,我都睡不着觉,觉得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悲愤之情。于是起来又转发了一条别人写的微信。我在转发时留了言。二湘自己写完李文亮的文章后,也帮我把我这天的记录发了出去。
第二天,我试着发自己的公众号,折腾了好久,结果重复发了两次,模板做得也不好看,远远不如二湘的。于是跟二湘说,得承认自己老了,弄不好微信公众号,还是你弄得漂亮。以后就由你来帮我发好了。与此同时,我自己还在“今日头条”和“财新”两个平台上发。
在二湘帮忙转发期间,有一阵老是被封,我多次跟二湘说,不要有压力,我随时可以不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我真的把这事看得很淡,能发有人看,自然就写,不让发,也无所谓,拉倒吧。自己写了存着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发篇文章,这么麻烦,让大家都承受压力,我觉得也不必要。”
二湘说:“我觉得这种心态好,没有必要绑架自己。”因我自己一向比较懒散,没什么特别的执着之心,经常表示懒得写了。如果不是那些攻击我的极左们太过嚣张和卑劣,或许我中途就不写了。正是因为他们不停顿的攻击,手法低级,而且还让我感觉这种攻击十分莫名其妙,反而我多出一股劲,偏要写下去。
这就是我与二湘合作的过程。对二湘的其他情况,我几乎从没问过。在北美华人作家中,她认识卢新华、少君等人,我刚好也认识,仅此而已。她说她有篇小说,几次转载,都和我的一篇小说在同一期刊上。惭愧的是,我也没太注意。所以,我除了读过她的长篇《暗涌》,其他作品几乎都没读过。即便《暗涌》,也因为字太小,书太重,我没能读完。后来看到有一篇介绍二湘的文章,我才知道,她是湖南人,毕业于北大,学的是理工科,有四个孩子。平时除了写作,还热衷于社会诸多的公益活动。在北美,她的粉丝很多。我的同学老狐跟我说,他有一个跑友,就是二湘的粉丝。
因为有家有口,日常也有诸多事务。封城这么长时间,我又每日一更,时间久了,二湘会有忙不过来的日子。这时候,她便请了她的一位朋友一枚来帮忙编发,纯粹义务干活。后期我的日记以及读者留言,多是以二湘为主,一枚协助,两个人配合着推出来的。据二湘说,一枚是她的读者,因为喜欢二湘的文字,遂成知己。二湘的不少作品经常是一枚当第一读者,甚至还帮助她进行校对。以文字为缘,说起来,也是佳话。
二湘是住在美国的华人作家,这个身份,被别有用心的人认为其中有阴谋,以致二湘本人也遭到攻击。我看到攻击二湘的文章后,十分生气。3月19日,我在日记中写道:“那时候,我除了知道二湘写小说外,对于她的其他事,几乎一概不知,也从未谋面(当然,到现在也没见过)。后来看到有一篇介绍二湘的文章,我才知道她的基本情况。简而言之,这件事,就是一个会用公众号的作家,帮助另一个年老的不会用公众号的作家发文章。被一些阴谋论爱好者,几乎当成一件重大的阴谋。”
1、二湘是我的文学同行,是我在微博被封、自己不会用微信公众号的情况下,请她代我转发日记。仅此而已。至于海外出版,跟二湘完全没有关系。实际上,作家在海外出版自己作品,大多情况下,也很少会与其他同行交流沟通,这在行内似乎是习惯。
2、没有任何阴谋,全部人员连写带编,就只三个人。一枚是在二湘繁忙时,协助她来编辑。我的日记,如果没有二湘的公众号,或许早就停了下来。对此,我要对二湘和一枚这两位远方的朋友致以深深的谢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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