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衝突: 哈馬斯對「阿克薩洪水」行動原因的解釋：它提到了什麼？又忽略了什麼？

隨著2025年接近尾聲，圍繞阿克薩清真寺洪水的影響的辯論愈演愈烈，戰爭也從公開的軍事階段轉向了敘事衝突。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出版了一本名為《我們的敘事：「阿克薩洪水」行動…兩年的堅定不移和解放的意志》的小冊子，旨在引導人們在面對以色列和西方敘事，甚至其他批判性的阿拉伯和巴勒斯坦敘事時，對「阿克薩洪水」行動進行討論。

這本小冊子採用了一種定向的、報道式的風格，著重強調某些特定要素，並試圖在各種不同的解讀中確立一種對事件的特定解釋。因此，這本小冊子的意義在於它作為一份具有政治色彩的文件，可以進行分析和批判，從而可以對其主題、內在邏輯以及它所呈現和遺漏的內容進行批判性審視。

「阿克薩洪水」行動的動機

該小冊子以1920年的起義為起點，經過1948年的佔領，對10月7日事件的解讀，將這場洪水描述為長期託管、佔領、驅逐和針對巴勒斯坦人的排斥性政策的累積結果。

這場「洪水」發生在公開衝突的背景下，隨著以色列極右翼政府的崛起以及耶路撒冷和西岸定居點和猶太化計畫的加速推進，衝突達到了頂峰。西岸的定居者人數從1993年奧斯陸協議簽署後的28萬增加到2023年的95萬，翻了一番還多。

這本小冊子也著重指出政治解決進程的失敗，認為以色列應對《奧斯陸協議》內容的空洞化負責。它引用內塔尼亞胡的言論，包括拒絕建立巴勒斯坦國以及將巴勒斯坦權力機構轉變為一個被剝奪主權、無力保護民族權利的實體，這些言論標誌著任何和解前景的破裂，並鞏固了對抗的邏輯。

它詳細闡述了自2022年末以來以色列內部發生的轉變，包括利庫德集團-宗教猶太復國主義聯盟的崛起，以及將敏感職位移交給極端主義人物，例如將國家安全部移交給伊塔馬爾·本-格維爾，將西岸財政和民政管理部移交給斯莫特里赫，並將此與在西岸和耶路撒冷，以此現實的前奏起來，以此為新現實的奏響。

隨後，小冊子將筆鋒轉向加薩地帶，描述了10月7日之前的局勢：長期封鎖、集體懲罰政策以及對日常生活的全面鎮壓，導致局勢極度動盪。它還提及了有關以色列國家安全局（辛貝特）計劃在行動前一周打擊哈馬斯領導層的安全數據，進一步強化了此次行動是對以色列即將發動的襲擊的先發製人打擊這一觀點。

這本小冊子特別強調了洪水前被關押的5000名巴勒斯坦囚犯的問題，並將其視為決定與以色列對抗的核心因素，因為在確保他們獲釋方面陷入了政治僵局，而且監獄內部的鎮壓政策也在不斷升級。小冊子也進一步闡述了攻擊背後的動機，指出國際機構，特別是聯合國和安理會，無力對以色列施加任何約束，而以色列在美國和西方的支持下，凌駕於法律之上。

第一章最後將「阿克薩洪水」起義置於始於1920年的巴勒斯坦革命和起義的連續歷史軌跡中，將其視為旨在將巴勒斯坦事業重新納入衝突議程並阻止以色列融入該地區的一系列長期抵抗運動的新浪潮。

過境日

第二章將「洪水」描述為經過深思熟慮和精心策劃的行動，駁斥了將其視為魯莽賭博的說法，並將其與抵抗運動領導層做出的有意識的決定聯繫起來。因此，本章將「洪水」描述為巴勒斯坦人重獲自主權的時刻，在此期間，巴勒斯坦人超越了他們作為永久受害者的角色，證明了自己是能夠主動採取行動的積極主體。手冊隨後運用尊嚴、犧牲和保衛耶路撒冷等詞彙，將洪水與超越戰術考量的更高價值連結起來。

關於民眾支持，該手冊引用了巴勒斯坦政策與調查研究中心於2023年底進行的一項民意調查結果，結果顯示「洪水」方案獲得了廣泛的支持，支持率高達72%。這種支持被視為民眾對抵抗的授權，顯示儘管代價高昂，社會仍然接受對抗方案，同時也證明了巴勒斯坦權力機構合法性的削弱——僅有11%的受訪者對其表示認可。

「歷史性過境日」一詞被用來形容突破以色列包圍加薩地帶的防禦工事、暫時控制這些工事並俘虜數十名士兵的成功；這被譽為自1948年以色列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重大成就。手冊強調，這次行動是戰略衝擊，重創了以色列安全機構的核心，並粉碎了以色列軍隊不可戰勝的形象。

相較之下，第二章的敘述重點在於10月7日的事件，將其視為整個事件的關鍵轉折點，卻並未探討以色列迅速將戰事升級為大規模破壞性戰爭，以及這場戰爭對加薩造成的傷亡和政治代價。此外，該章也未提及以色列在襲擊前的反應是如何被預料到的，也沒有討論隨著戰爭的持續和傷亡的增加，公眾情緒發生的轉變。

10月7日攻擊事件調查

第三章致力於駁斥以色列圍繞10月7日事件的敘述，並將哈馬斯描繪成一個致力於揭露真相的政黨。本章開篇便直接指責以色列策劃了一場廣泛的媒體虛假信息宣傳活動，旨在抹黑“洪水”事件，並將其扭曲成一場基於殺害平民兒童和性侵犯指控的敘事，以此為藉口對加沙地帶發動全面戰爭。

在此背景下，手冊強調，這次攻擊主要針對加薩走廊週邊的以色列軍事目標和部隊，而隨後發生的以色列平民傷亡與以色列軍隊的行動性質和政策密不可分。手冊指出，襲擊發生後的最初幾天，以色列拒絕了抵抗組織提出的釋放非軍事人員的提議，但在2023年11月為期一周的短暫停留期間，以色列接受了這些提議。

本章提出了一個根本立場，否認以平民為攻擊目標是抵抗運動的理論組成部分。它將以色列歷史上的種種行徑與大規模屠殺和種族清洗政策聯繫起來，並指出這種行為自猶太復國主義運動誕生之初就根深蒂固。

這本基於以色列新聞調查的小冊子聲稱，以色列軍隊根據旨在防止士兵被俘虜的“漢尼拔指令”，轟炸了包括以色列平民和抵抗戰士在內的地區。小冊子也指出，一些以色列傷亡人員是預備役人員或當時身著便服的非執勤士兵，這模糊了平民和戰鬥人員之間的界線。

該章節在詳盡的反駁中指出，抵抗組織並未以醫院、學校或宗教場所為目標，也沒有在行動中殺害記者或醫護人員，並要求以色列提供反證。文章最後明確呼籲對10月7日事件展開獨立的國際調查，同時對加薩走廊巴勒斯坦人所遭受的罪行進行國際調查。

加薩戰爭的歷程

第四章敘述了以色列對加沙地帶發動的戰爭的進程，將其描述為一場滅絕戰爭，並將這種暴力置於以色列試圖恢復因「阿克薩洪水」 行動而崩潰的威懾形象的背景下。

這場戰爭暴露了以色列政治和軍事領導層排斥異己的心態，這種心態體現在官方言論中，這些言論將巴勒斯坦人非人化，並為大規模屠殺辯護。殉難人數已達67100人，其中包括20000名兒童和12500名婦女，此外還有9500人失踪，約196500人受傷。

本章也探討了戰俘和屍體問題，這是戰爭中最殘酷的方面之一，提到了來自加薩的數千名被拘留者，以及在獲釋者的屍體上發現的酷刑和飢餓的跡象，還有與即決處決和肢解屍體有關的證據。

本章強調了該實體未能實現其主要目標——分裂加薩社會——這一點在數十萬流離失所者返回加薩地帶北部滿目瘡痍的地區的景像中顯而易見。這反映出他們對土地的堅定依戀，正是這種依戀挫敗了強制遷徙政策。這也凸顯了佔領當局試圖建立地方替代方案或傀儡政權的失敗，而這正是由於各氏族和家庭的意識以及他們對社會結構的維護所致。

本章著重探討了領導人的殉難，將其視為一種與社會緊密相連、與人民付出同等代價的領導風格的體現。此外，本章也論述了抵抗運動在戰場上的表現，指出其在城市巷戰中建立了一種長期消耗戰的模式，儘管以色列軍隊擁有軍事優勢和西方支持，卻始終無法取得決定性勝利，最終迫使其停止戰爭並接受政治安排。

本章並未忽視戰爭對以色列國內的影響，包括人口逆向遷移、投資下降、關鍵經濟部門的癱瘓。此外，本章也探討了以色列遭受的經濟損失（據以色列中央銀行估計約1000億美元）和人員傷亡，並指出了試圖掩蓋這些損失的行為。

本章將美國的角色置於這場戰爭的核心，美國作為戰爭的直接參與者，向以色列提供了超過9萬噸的武器，同時透過在安理會六次行使否決權，為佔領軍繼續進行屠殺提供了政治掩護。

相較之下，第四章並未充分探討以色列為何決定訴諸如此暴力的程度。此外，該章雖然提及以色列在戰爭中孤注一擲地追求「恢復威懾」的目標，卻並未考察這一目標在戰爭過程中究竟實現了多少。同樣，該手冊也未對「戰果與代價」進行分析。

哈馬斯為結束戰爭所做的努力

第五章講述了哈馬斯為結束戰爭所做的努力，並將這些努力置於一場始於攻勢第一天的漫長談判過程中。本章首先指出，哈馬斯與其他抵抗派別協調合作，並依靠區域和國際調解管道，從一開始就致力於制止殺戮和破壞，這與內塔尼亞胡為了保住政治前途、逃避10月7日失敗的責任以及凍結針對他的腐敗案件而試圖繼續戰爭的做法截然不同。

本章重點指出，2025年1月停火協議遭到違反，這確鑿地證明了以色列沒有結束戰爭的意願，並將其置於以色列反覆違背臨時諒解的模式之中。

隨後，本章分析了美國總統川普在2025年9月底提出的計劃，認為這是一個關鍵時刻，因為該計劃是在多哈的哈馬斯談判代表團遭到襲擊之後提出的。

本章闡述了哈馬斯對該計劃的立場，指出其同意停火、停止流離失所、分階段撤軍、援助物資進入以及釋放囚犯，同時拒絕任何試圖強加政治控製或透過談判實現佔領者武力未能達成的目標的做法。它還指出，哈馬斯接受透過一個基於共識的巴勒斯坦機構來治理加沙，是一種旨在維護穩定的審慎讓步。

本章最後指出，最終停火協議是巴勒斯坦民眾、實地和政治抵抗的直接結果，從而強化了以色列未能迫使加薩投降或在政治和軍事上重塑加薩的說法。

然而，這本小冊子未能闡明在力量失衡的情況下，哈馬斯實際可操作的空間究竟有多大，也未探討美國立場轉變以結束戰爭的動機，以及這種轉變可能持續到何種程度。至於最終協議的呈現，它傾向於將其描繪成一場徹底的勝利，而沒有討論阻礙協議實施的挑戰，無論是重建、加沙的管理，還是衝突的未來走向。因此，這一章節最終淪為一份以事實為支撐的陳述，而未能觸及戰後階段諸多棘手的問題。

「洪水」最顯著的成就

第六章圍繞著一個中心思想：兩年的戰爭引發了意識、政治、法律和公共領域的一系列深刻變革。因此，這本小冊子在三個相互關聯的層面之間展開論述：巴勒斯坦社會及其韌性和適應能力；以色列在地區和世界範圍內合法性和形象的喪失；以及國際環境及其話語、立場和行動的轉變。

在巴勒斯坦層面，堅定不移被視為首要成就，它挫敗了征服和摧毀巴勒斯坦人民意志的企圖，並使他們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積極力量。這也體現在恢復巴勒斯坦事業在全球的中心地位上，此前，關係正常化努力使巴勒斯坦與其根基脫節，並將其從國際議程中移除。

這本小冊子從兩個方面擴展了以色列的損失：一是地區和國際上的道德和政治孤立，二是以色列內部的瓦解。這種孤立體現在如今與以色列建立任何關係都伴隨著「道德代價」的論述中，體現在西方國家首都日益高漲的抗議聲中，也體現在保衛以色列逐漸成為一種政治負擔的轉變中。

在以色列國內層面，本章談到了建國神話的瓦解：安全優勢的神話、威懾和預警的神話，以及戰事轉移到敵方領土的神話。它也談到了「西方民主國家」形象的受損，並透過指出焦慮、逆向移民以及社會各階層之間日益擴大的裂痕，進一步揭示了「安全港灣」的幻象。

這本小冊子用了相當多的篇幅來探討意識覺醒的鬥爭，它展現了全球政治語言本身的轉變：種族滅絕、殖民主義和戰爭罪行等概念進入國際機構和西方議會的論述，以色列推銷其傳統敘事的能力下降，以及巴勒斯坦崛起成為全球道德標準。

這種論述方式延伸到了製度法律層面，它以南非就種族滅絕案向國際法院提起訴訟，以及國際刑事法院對內塔尼亞胡和加蘭特發出逮捕令為例，指出以色列長期享有的政治豁免權正在被削弱，即便以色列仍然拒絕遵守相關規定。

手冊也將實地戰果與人道成就結合起來，包括透過交換戰俘和釋放數千名戰俘所取得的成就。隨後，手冊探討了正常化進程受阻或至少停滯不前、民族精神的復興、阿拉伯和伊斯蘭民眾日益高漲的動員以及打破圍困的嘗試。

這一論點最終指向全球公眾輿論的轉變，並引用西方（尤其是美國）廣泛的抗議活動和民意調查數據，斷言這場動盪已將巴勒斯坦推到了當代世界倫理和政治問題的中心。

另一方面，本章可能會受到批評，因為它沒有考慮到公眾情緒的快速變化、西方政府吸收抗議而不將其轉化為果斷行動的能力、國際法與權力平衡之間的不斷衝突，以及主要參與者阻撓法律程序或抵消其效果的能力。

哈馬斯無法孤立

第七章圍繞著一個核心觀點展開，並以多種方式一再強調：孤立哈馬斯是徒勞無功的，因為它是巴勒斯坦社會和政治結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作者也指出，試圖根除哈馬斯的行動不但沒有削弱它，反而增強了它的民眾支持，2006年立法選舉的勝利便證明了這一點。

本章也透過民意調查，聚焦了兩年戰爭期間民眾對抵抗的堅定選擇，特別是2015年5月進行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77%的巴勒斯坦人拒絕解除哈馬斯的武裝以換取停火，而對哈馬斯表現的滿意度達到57%，相比之下，對巴勒斯坦權力機構表現的滿意度僅為23%。

這些數據旨在顯示戰爭並沒有導致民眾放棄抵抗，強調問題在於佔領，而不是抵抗，同時承認人民有權抵抗佔領並選出自己的代表。

雖然本章證明了根除哈馬斯是不可能的，但它並沒有探討調整哈馬斯角色的可能性，也沒有探討在短時間內打擊大量哈馬斯領導人和幹部對其繼續在社會中鞏固自身存在的能力會產生什麼影響。

本階段的優先事項

這是最後一章，論述戰後安排。本章重點概述了需要採取的措施，以及如何將實地取得的成果轉化為政治過程，從而維護戰爭的成果。因此，本章將此階段的優先事項作為全面國家願景的整體框架。

本章首先強調，全面撤出加薩、解除封鎖並啟動重建是討論穩定未來的先決條件。隨後，本章轉向加薩治理問題，強調這完全是巴勒斯坦內部事務，拒絕任何外部幹預或強加安排。本章重申夥伴關係和包容性原則，並將任何外部控制視為一種變相佔領。

該章隨後將視角從加薩擴展到耶路撒冷和西岸，認為那裡發生的侵犯人權行為與加薩走廊的侵犯人權行為一樣嚴重，因此需要統一努力和加強民眾的韌性。

在同一背景下，本章建議透過在夥伴關係的基礎上重建巴解組織、激活其機構以及籌備在巴勒斯坦境內外舉行大選，來重塑巴勒斯坦內部政治格局。此外，本章也將民族團結與抵抗連結起來，認為這是挫敗企圖消滅巴勒斯坦事業的先決條件。

外部層面也不容忽視，它呼籲深化阿拉伯和伊斯蘭世界的聯繫，激活全球人道主義力量，並與戰爭期間支持加薩的人民運動和國際力量保持溝通。本章也特別重視敘事之戰，透過鞏固巴勒斯坦的敘事，建立維護集體記憶並防止其被篡改的機構來實現這一目標。此外，它強調國際法律途徑的重要性，透過在國際法庭、刑事法庭和國家法院追究佔領者及其領導人的責任來維護和平。

本章最後肯定了卡達、埃及和土耳其等地區調解人的重要作用，並呼籲加強與支持巴勒斯坦權利的主要國際大國（如俄羅斯和中國）的關係，以部分制衡西方對以色列的偏袒。

另一方面，該章節僅提出了一些寬泛的優先事項，例如：從加薩全面撤軍、全面重建以及建立獨立的國家行政機構，卻未探討將這些優先事項轉化為可行政策所面臨的實際困境。關於內部重組問題，該章節將重建巴解組織和舉行大選列為優先事項，但卻未能解決數十年來阻礙這一進程的根深蒂固的政治和體制障礙。

優勢與挑戰

這本小冊子全面敘述了「阿克薩洪水」事件，將其視為當代巴勒斯坦歷史上的一個關鍵時刻，它重新定義了衝突，並打破了數十年來主導該地區的許多政治和安全假設。值得稱讚的是，它並未將事件局限於軍事層面，而是將其範圍擴大到全球意識、公眾輿論的轉變、道德敘事、法律程序以及以色列社會內部的後續影響。從這些角度來看，這本小冊子成功地實現了其主要功能，即再現了支持該事件的巴勒斯坦敘事。

從整體結構層面來看，這本小冊子的特點是邏輯嚴密，首先剖析導致洪水的歷史和政治根源，然後描述事件本身、戰爭過程及其後果，接著是政治努力，然後是取得的成就，最後討論了哈馬斯的立場和下一階段的優先事項。

另一方面，這本小冊子最大的缺陷在於它對各社會群體，特別是加薩群體提出的棘手問題著墨不多。雖然它肯定了加薩人民和抵抗運動的韌性，但卻未能探討這種韌性的代價，也沒有就戰後困境展開討論，例如有條件的重建、在國際壓力下治理加薩以及巴勒斯坦長期存在的社會分裂等問題。

在國際層面，這本小冊子著重探討了全球倫理和法律的轉變。誠然，「阿克薩洪水」危機引發了公眾輿論的巨大變革，國際法律進程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但這些發展並非必然是持續上升的趨勢。主導力量擁有強大的韌性和應對衝擊的能力，而隨著政治和媒體環境的變化，這種全球性的發展動能也可能減弱。

關於下一階段的優先事項，手冊提出了一個初步的倫理和國家願景，但它更像是一份原則宣言，而不是一份路線圖。目標很明確，但實施所需的工具和機制要么缺失，要么被推遲。

然而，這些觀點不應被解讀為貶低這本小冊子的價值。它旨在鞏固巴勒斯坦乃至全球對這場「洪水」的認知，並杜絕任何試圖孤立、歪曲或淡化這場「洪水」的企圖。或許，它能為未來更深入的討論奠定基礎，透過探討這場戰役中湧現的關鍵問題，共同確定「洪水」後的發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