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入侵烏734天:俄文件揭戰術核武門檻,馮德萊恩提議用被凍結俄主權資產利潤為烏克蘭購買軍備

2024年2月29日最新進展:

實地見聞：政治與戰爭導致烏克蘭匈牙利族村莊人口減少

烏克蘭韋爾博韋茨—

韋爾博韋茨距離匈牙利邊境幾公里，是烏克蘭還沒有被俄羅斯飛彈攻擊過的少數地區之一。

就像烏克蘭偏遠的外喀爾巴阡州的許多村莊一樣，儘管遠離戰火，韋爾博維茨依然十室九空。房子被封釘起來，商家永久關門，廢棄的花園雜草叢生。

該地區曾經是奧匈帝國的一部分，估計有75,000名匈牙利族人居住在當地。

自2010年上台以來，匈牙利總理歐爾班·維克多（Viktor Orban）使這一數量可觀的烏克蘭少數民族更容易獲得匈牙利公民身份。2022年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後，許多匈裔烏克蘭人透過這段途經逃離烏克蘭，以躲避衝突，對於徵兵年齡的男性來說，這也是躲避兵役。

在韋爾博維茨，留守人口的大部分是婦女、兒童和老人。娜塔莉亞·西波斯（Natalia Sipos）每天都要穿越邊境，前往她在匈牙利科馬羅姆鎮一家電池工廠的上班地點。

「好幾千的男子去了匈牙利、奧地利和德國。……有很多空房子，還有很多人不會回來了。有很多人已經入伍，他們也不會再回來了，」西波斯告訴美國之音（VOA）。

「戰爭開始以來，生活就很艱難。許多家庭離開了這裡，有工作的地方不多。對於外喀爾巴阡的匈牙利族來說，維克托·歐爾班是個好人。他給了我們工作。匈牙利非常不同，」西波斯說。

2017年，基輔通過了一項法律，規定在公共生活的大部分情形中必須使用烏克蘭語，目的是在俄羅斯支持的反政府武裝控制烏東兩州以及莫斯科吞併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後加強烏克蘭擺脫蘇聯後的認同。然而，匈牙利族人和其他少數群體抱怨受到歧視。

歐爾班支持他們的事業，指責基輔有“匈牙利恐懼症”，並以此為理由阻止烏克蘭加入歐盟的談判。在12月的布魯塞爾峰會上，其他歐盟領袖在投票支持開始與基輔的入盟談判時，先說服歐爾班離場。

此後烏克蘭修改了語言方面的法律，允許在學校和其他機構使用匈牙利語等少數民族語言。基輔認為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但匈牙利抱怨歧視現象持續存在。

「我們根本不認為少數民族問題已經解決，」匈牙利外交部長彼得·西雅爾托（Peter Szijjarto）1月29日訪問外喀爾巴阡時表示。

一些當地居民表示，他們受夠了被用來當作政治遊戲的棋子。

「很多時候，在這個多民族的環境下，民族矛盾來自外部，」以匈牙利語授課的馬蒂亞斯·科維努斯學院（Mathias Corvinus Collegium）專業事務副主任康斯坦丁諾維茨·米蘭（Constantinovits Milan）告訴美聯社（The Associated Press）。「在這裡比鄰而居的人，在這個地區的本地人，彼此之間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很多時候，這是人為製造的矛盾升級。」

歐爾班在烏克蘭相對貧困的外喀爾巴阡州爭取支持，甚至向那裡的匈牙利族人贈送節日禮物。

「維克多·歐爾班是一個好人，為人正直。我們從他那裡得到了聖誕節和新年前夕的禮物，」81歲的韋爾博維茨居民瑪麗卡（Marika）說道。她不願透露自己的姓氏。

許多當地人表示，最大的問題是貧困，而不是政治。

瑪麗卡回憶起當地在蘇聯共產黨統治下的舊時光。她說： 「整個村子都走了。這裡沒什麼可做的，反正他們不走也會餓死在這裡。沒有工作。從前我們有集體農莊，那時候，至少我們可以靠我們得到的幾枚硬幣在這裡生活。”

里奇韋爾

俄國機密文件外洩　揭露丟核彈門檻「其實很低」

英國《金融時報》28日報導，俄羅斯外洩的機密軍事文件中揭露，俄國在軍事核武的使用標準，在戰爭初階段就得以使用核武。此外，文件中也顯示對中國的高度猜疑，並多次進行中國入侵俄國的軍事演練。

《金融時報》說明，軍事專家在鑑定過機密文件後認為，當中顯示的戰略核武（tactical nuclear weapon）門檻遠低於官方公布的標準。這份文件包括了29份俄羅斯在2008年至2014年所制訂的軍事檔案，盡管檔案是在10多年前所制定，不過專家仍認為這些檔案和俄羅斯當前的軍事準則有相當程度的關聯性。

文件中指出，俄羅斯使用核武的標準除敵方入侵至俄羅斯領土外，還有名列更具體的因素，像是當俄國20%的彈道飛彈、潛艦被摧毀。其他條件則包括30%的核動力攻擊潛艦售摧毀、三艘以上的巡航艦及三座機場毀壞或是當俄方主要和預備海岸指揮中心受侵入等。

柏林智庫「卡內基俄羅斯歐亞中心」 （Carnegie Russia Eurasia Center）主任陳寒士（Alexander Gabuev）指出，「首次見到這樣的文件公開報導」，「文件呈現，若透過常規武器無法達到成效便動用核武，其門檻相當的低。」

國際戰略研究所（IISS）的戰略、技術和戰略主任阿爾伯克（William Alberque）說，俄羅斯針對烏克蘭使用戰略核武可能將有更高的門檻，因烏克蘭不像是中國或美國具備能夠造成同等毀滅性的軍事武器，「擔心因此受到英國及美國的直接干預」。

自戰爭開打後，中國與俄羅斯的關係日益密切，儘管如此阿爾伯克指出，俄方仍持續加強和中國接壤地的防禦能力，並在2023年6月至11月時多次舉行核武飛彈演習。

俄國會議長：別忘了拿破崙的下場

由於烏俄戰爭持續，歐洲各國領袖與官員26日齊聚法國巴黎舉行會議，不料法國總統馬克宏會後表示「不排除派遣西方部隊進入烏克蘭作戰」，引起軒然大波。對此，俄羅斯國家杜馬（國會）主席沃洛丁（Vyacheslav Volodin）警告，「馬克宏要記得拿破崙與他的士兵最後落得什麼下場」。

根據《路透》報導，沃洛丁表示，馬克宏為了維持個人權力，他想不出比開啟第三次世界大戰更好的辦法，馬克宏的行為對法國公民來說變得更加危險。沃洛丁強調：「在發表這種聲明之前，馬克宏應該記住拿破崙和他的士兵落得什麼下場，數十萬人躺在潮濕的土地上。」

法國皇帝拿破崙1812年入侵俄羅斯，法軍初期進展迅速，佔領了莫斯科，俄國人的焦土戰術迫使拿破崙的大軍被迫長途撤退，數十萬名法軍士兵死於疾病、飢餓和寒冷。

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前總統梅德維傑夫（Dmitry Medvedev）批評馬克宏時也提到拿破崙，並將馬克宏形容為「嬌小且悲慘的拿破崙繼承者」，表示馬克宏渴望以拿破崙式的規模進行復仇，發表激烈且危險的謬論。

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札哈羅娃（Maria Zakharova）則表示，馬克宏的發言後，許多歐洲政府領導人很快就說他們過去和現在都沒有規劃出兵一事，顯示其他西方國家了解北約部隊與俄羅斯直接衝突的風險，和馬克宏不同。

國際反應:

中國再向俄烏兩國派遣特使

中國外交部2月28日宣佈，中國政府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將再次啟程訪問俄羅斯、烏克蘭以及波蘭、法國、德國，並在布魯塞爾拜訪歐盟總部，此行旨在「推動烏克蘭危機政治解決」。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中國派遣特使，”將繼續發揮自身獨特作用，開展穿梭外交，凝聚各方共識，為推動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貢獻中國智慧。”毛寧還強調，過去兩年中，中方”從未放棄勸和的努力，從未停下促談的腳步”；且”沒有袖手旁觀，沒有拱火澆油，更沒有從中漁利”。

中國特使李輝去年5月已經訪問過烏克蘭和俄羅斯進行斡旋，但沒有取得成果。更早前，中國曾就俄烏衝突發表過立場文件，呼籲各方”尊重主權、促進停火、恢復和談”。

不過，不少批評人士都認為，表面堅持中立的北京一直在暗中支持俄羅斯總統普丁。2022年2月、俄烏戰爭全面爆發前三個星期，中國在接待到訪的普丁時曾高調表示”中俄友誼無上限”；此後，中國也始終拒絕譴責俄羅斯的侵略行為。

就在2月26日與27日，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孫衛東前往莫斯科，與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副外長魯登科舉行會晤，就中俄關係、上合組織、中俄亞太地區事務展開磋商。

孫衛東在會晤中說，”在習近平主席和普丁總統的戰略引領下，中俄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健康穩定深入發展，兩國關係處於歷史最好時期。”

目前，烏克蘭軍隊面臨巨大的壓力，受到外援彈藥不足等多種不利因素的困擾，多條戰線都不得不撤退。同時，按照總統澤倫斯基的說法，人口約4000萬的烏克蘭在兩年來的戰事中僅陣亡人數就高達3.1萬人。

就在本周早些時候，法國總統馬克宏公開說，可以想像北約直接向烏克蘭派兵。不過，美國、德國等其他盟友已經紛紛否認了這種可能。

馮德萊恩提議用被凍結俄主權資產利潤為烏克蘭購買軍備

2月28日，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於斯特拉斯堡歐洲議會發表講話時表示，在歐洲盟國加緊討論如何繼續支持烏克蘭這個飽受戰爭蹂躪的國家之際，俄羅斯被凍結資產的意外利潤（windfall profits）應用於為烏克蘭購買武器。這一提議是在七國集團（G7）盟國為應對莫斯科兩年前對烏克蘭的全面入侵而凍結的約3000億歐元俄羅斯主權資產的使用合法性尚未達成共識的情況下提出的。

作者：弗林

馮德萊恩在這篇題為“動蕩的地緣政治格局中加強歐洲防禦”的講話中指出，“歐洲的許多幻想破滅了。和平是永恆的幻想。普京認為經濟繁榮可能比摧毀自由民主的烏克蘭更重要的幻想。認為歐洲自己在安全方面——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常規還是網絡安全做得足夠多的幻想。當我們環顧四周，顯然已經沒有任何幻想的餘地。普京利用和平紅利為這場戰爭做準備。結果，世界變得像幾代人以來一樣危險。俄羅斯對烏克蘭的野蠻侵略戰爭已進入第三個年頭，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根深蒂固和激烈”。

馮德萊恩說：“我們看到了一個正在崛起的、令人不安的專制主義聯盟的效力和危險。朝鮮正在向俄羅斯提供一批又一批的彈藥。伊朗正在提供攻擊型無人機，更重要的是提供無人機背後的技術，對烏克蘭城市和公民造成難以言狀的破壞。加沙的持續戰爭和中東的大規模不穩定局勢表明，該地區內外將進入一個不安全和衝突的時代。我們還看到，具有侵略性的經濟競爭和扭曲現象繼續擡頭，這給歐洲帶來了一些非常現實的安全風險。因此，正如即將卸任的芬蘭總統尼尼斯托（Sauli Niinistö）上個月所說的那樣：‘歐洲必須覺醒’。我還要補充一句：急迫地（覺醒）。我們都知道，這關係到我們的自由和繁榮。我們必須開始行動起來”。

馮德萊恩提出：“我們需要開始研究歐洲安全架構的未來。我們需要以必要的速度和政治意願，從各個方面着手研究歐洲安全架構的未來。因為事實是，我們並非僅僅從2022年起就生活在衝突之中，而是在更長的時間裡。對我們的安全、繁榮和生活方式的威脅有許多不同的形式，我們都知道。其中有些是顯而易見的，有些則表面上比較模糊。無論是應對政治干預，減少我們的危險依賴——我稱之為‘去風險’政策——還是從我們的關鍵基礎設施中消除敵對行為者。我們歐洲人必須提高警惕。這不僅關係到在戰場上打敗霸凌者，而且關係到我們整個社會”。

馮德萊恩表示：“好消息是，我們已經開始了許多這方面的工作。事實上，過去幾年不僅打破了歐洲的一些幻想。但它們也打破了許多關於歐洲的幻想。即面對歐洲大陸上的戰爭，我們的團結是站不住腳的。或者說，我們的規則和分歧會阻礙我們提供大規模的財政、軍事和政治支持。在過去兩年裡，歐洲已經表明並證明會一直支持烏克蘭，無論需要多長時間。我們還表明並證明，一個更加主權的歐洲並非只是一廂情願”。

馮德萊恩在講話中提到，“歐洲已經開始認識到我們面臨的挑戰的緊迫性和規模。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我們需要迅速行動起來。戰爭的威脅也許並非迫在眉睫，但並非不可能。戰爭的風險不應被過分誇大，但我們應該做好準備。首先，我們迫切需要重建、補充成員國的武裝力量並使之現代化。在此過程中，歐洲應努力開發和製造下一代能打勝仗的作戰能力，並確保擁有我們未來可能需要的充足物資和技術優勢。這意味着在未來五年內，我們的國防工業能力將得到快速提升”。

馮德萊恩表示：“其核心必須是一個簡單的原則：歐洲必須花更多的錢，花更好的錢，花在歐洲。我們將在未來幾周內提出一些建議，並首次提出‘歐洲工業防務戰略’。該戰略的核心目標之一，以及隨之而來的‘歐洲防務投資計畫’，將是優先考慮防務聯合採購。正如我們在疫苗或天然氣等方面所做的非常成功的工作一樣。這將有助於我們減少各自為政，提高互操作性。但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共同向工業界發出一個強烈的信號。因此，我們將研究如何促進承購協議等。它們需要安全，需要知道產品將被脫銷。或者例如我們提供擔保的預購協議。這將使我們的國防工業公司獲得非常穩定的訂單，最重要的是，從長遠來看，訂單具有可預見性”。

馮德萊恩在講話中還提及，“除此之外，我希望我們能考慮得更長遠一些。現在是時候開始討論利用俄羅斯被凍結資產的意外利潤共同為烏克蘭購買軍事裝備了。沒有比讓烏克蘭和整個歐洲生活得更安全更有力的象徵了，也沒有比讓這筆錢發揮更大的作用了”。

英國《金融時報》援引一名知情人士報導指，歐盟委員會將在兩周內提交一份正式提案。馮德萊恩的此番發言是歐盟首次將使用被凍結的俄羅斯主權資產與潛在的武器採購聯繫起來，其正值西方盟國之間在如何為烏克蘭提供財政和軍事支持的問題上摩擦越來越多。

在法國總統馬克龍提出不排除向烏克蘭部署西方軍隊的可能性後，柏林告訴巴黎應向基輔“提供更多武器”。馮德萊恩的提議需要得到歐盟成員國的一致批准，歐盟成員國迄今只同意保留被凍結俄主權資產的意外利潤，而不同意是否可以使用或如何使用。

法國經濟、財政及工業、數字主權部部長勒梅爾（Bruno Le Maire）在巴西聖保羅舉行的二十國集團（G20）會議上對記者說，“如何最好地利用這些意外利潤仍有待27個成員國討論”。他認為馮德萊恩的提議“非常有趣”。但勒梅爾表示，扣押俄羅斯資產本身沒有法律依據，“我們沒有扣押俄羅斯資產的法律依據，如果我們不遵守國際法和法治，我們就不應該採取行動”。

路透社報導指，德國財政部長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 在聖保羅對記者說，馮德萊恩的建議是“現實的一步，在法律上是安全的，可以迅速實施”。據悉，此前的討論主要集中在將這些收益納入歐盟預算，作為投資烏克蘭重建的渠道。據一位參與討論的歐盟外交官稱，將這些資金用於軍購可能涉及另一個渠道，如‘歐洲和平基金’（European Peace Facility）或其他用於直接從製造商處購買彈藥的歐盟機制。這一過程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他們說：“不着急。考慮到潛在的政治、法律和經濟影響，各成員國都希望非常謹慎地處理此事。這是（馮德萊恩）試圖突破原有底線的一個典型案例”。

一位歐盟高級外交官說： “我們已經同意，這些資金應該‘特別’用於重建。這給了我們迴旋的餘地，如果有緊急需要，我們可以把它們用於其他方面，比如現在的武器”。與此同時，歐盟國家一直在尋求籌集15億歐元，以便根據捷克主導的後備計畫為烏克蘭購買第三方製造的武器。烏克蘭已警告其盟國，其彈藥正處於極度匱乏的狀態。基輔表示，烏軍尤其需要遠程武器來破壞俄羅斯的軍事後勤。

美國一直在推動七國集團盟國沒收被凍結的約3000億歐元的俄羅斯主權資產，其中大部分都在比利時。但歐盟國家仍然擔心莫斯科採取報復措施的風險。 歐盟關注的重點是1910億歐元的俄羅斯國有資產所產生的利潤，這些利潤隨着證券到期和比利時中央證券存管機構歐洲清算銀行（Euroclear）的再投資而不斷積累。上個月，歐盟成員國同意將這些利潤留存在一個單獨的託管賬戶中，作為將其分配給烏克蘭的第一步。歐盟委員會估計，根據利率情況，這每年可產生約30億歐元的收益。

但對沒收利潤的疑慮依然存在，包括法國、德國和意大利在內的國家都敦促謹慎行事。自從馮德萊恩宣布打算競選連任歐盟委員會主席以來，她就把歐洲的防務問題作為競選連任的核心內容。馮德萊恩周三在講話結尾談到：“歸根結底，這是關於歐洲對自身安全負責的問題。事實很簡單：我們無法奢侈的安逸。我們無法控制世界其他地區的選舉或決定。我們也根本沒有時間繞開這個問題。無論我們的夥伴是否支持，我們都不能讓俄羅斯獲勝。不安全的代價——俄羅斯獲勝的代價——遠遠大於我們現在可以節省的任何費用。這就是為什麼現在是歐洲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分析:

俄軍人海戰術 換取烏戰局部慘勝

去年秋天，俄軍對烏東重鎮阿夫迪夫卡發動猛烈攻擊，但遭到烏軍頑強抵抗。俄軍不得不改變戰術，將步兵分散成小組，以減少被砲火擊中的機會，同時增加了空中打擊的頻率，以破壞城市的防禦工事。

紐約時報報導，這是俄軍經歷一年失敗後，試圖扭轉戰局的一些措施。然而，這些措施並沒有掩蓋一個明顯事實：俄軍仍願意犧牲大量人員和裝備，即使只是為了獲得微不足道的戰果。

俄軍最終以鮮血和犧牲在阿夫迪夫卡贏得慘烈的勝利。一位西方高層官員本月表示，俄軍的忍受能力不同於其他國家，他們對於可接受的戰損有非常特殊標準。

報導中指出，自俄羅斯全面入侵以來，數十萬烏克蘭和俄羅斯士兵受傷或死亡，其中包括去年在烏東巴赫姆特傷亡的數萬人，南部的馬林卡經過激戰後，也於一月落入俄羅斯之手。

阿夫迪夫卡一役
俄軍傷亡超越阿富汗10年戰爭總和

阿夫迪夫卡之戰代價高昂。根據各種來源估計，俄軍在這場戰役中的傷亡人數，遠超過阿富汗十年戰爭的總和。但這些數字很難求證，因為雙方都會誇大或淡化自身傷亡情況。蘇聯在阿富汗的官方死亡人數是一萬五千人，但這一數字被認為嚴重低估。俄國知名軍事部落客莫洛佐夫爆料俄軍在阿夫迪夫卡損失一萬六千人後，遭到官方嚴厲抨擊，最後自殺身亡。

美國智庫外交政策研究所資深研究員李伊（Rob Lee）說：「儘管在阿夫迪夫卡付出巨大代價，但俄羅斯在前線仍占有人數優勢，可繼續發動多方面進攻」。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廿五日表示有三萬一千名烏軍在戰鬥中陣亡，這番話引起外界關注，因為戰爭參與者很少公開傷亡數字。但多數西方分析家和官員認為，實際死亡人數遠遠高於此數字。

自從戰爭開始以來，俄羅斯一直願意為了控制烏克蘭東部的頓巴斯地區而付出高昂的代價。部分頓巴斯地區自二○一四年起一直被俄羅斯支持的分離主義者占領，克里姆林宮宣稱自己是在保護俄語人口，並稱他們希望加入俄羅斯。軍事分析家認為，完全控制頓巴斯是俄政府得以向國內宣布這場戰爭勝利的最低要求。